兩岸行
作者:李作堂
妻很幸運只用20元買彩券,竟然中了一張長榮航空捐贈給舊金山灣區婦聯會的舊金山台北往返機票,我又自己掏錢買了一張,再加上台北飛青島的,十月初 (2013) 我們兩口就快快樂樂飛往台灣了。老同學高耀漢(高志航之子)接機。承他安排住進了國軍英雄館,位於台北市中心總統府與西門町之間,交通便利經濟實惠,英雄館不對外開放,我們入住軍官房,老同學說若非國慶旺季,會安排住將軍房。十月九日晨去僑委會報到下午在小巨蛋參加海外僑胞國慶歡迎大會,馬英 九總統出席並致詞。
雙十國慶一大早趕去約定處集合,井然有序向總統府前進,途中巧遇一位駐外老友,送了兩張對號入座在觀禮台上的票子,高高在上,可與五院院長外國吏節團一起觀賞,座位上還有一頂精緻草帽,就是媒體上報導,王金平對總統說”你先戴上草帽,我也戴”。在寶島只停留十天,我的老友們大多七老八十,有些已先離世了,有些抱病在身不便打擾,感嘆生命的短暫與無常真是教人不勝唏噓。
國慶的次日,在桃園登上了台北飛青島的班機,飛行不久,我備好相機向窗外張望,想像中釣魚台應該在下方,但空姐說航線不同,令我很失望。從舊金山飛台灣時,艙內航線螢屏一路從日本、冲繩、石垣島、嶼那國島,明擺的釣魚台也在下方,航線上為何不標明?是 怕表明”釣魚台”會得罪日本旅客?表明“尖閣島”讓華人不满?人家韓航早就大膽標示在客艙的螢幕上,那是“獨島”非“竹島”。我對釣魚台島情有獨鐘,1953年韓戰結束後赴台升學搭乘貨輪數日遇風浪暈船嘔吐,見到海島以為是台灣,船員告知那是“釣鱼台島”就快要到基隆,初次聽到釣魚台這怪名以為是釣魚的島子,七十年代釣魚台初起爭議時,抗日空軍英雄之子,高耀漢時任記者就是登島先鋒之一,我也為該島發表多次淺見,馬英九執政后兩岸關系和緩,我曾寫文建議北京政府將面向台灣的大批導彈轉向釣魚台,並對世界公開發表要國際間機輪繞道,某月某日某時中國要向釣魚台島試射飛彈,我還建議兩岸飛彈部隊競賽,月初大陸先發射三枚,月中旬台方再射三枚,目標是日方設立的燈塔,看兩岸軍方誰先射中,老 漢願省吃儉用致贈一萬美金奬勵。不用一兵一卒就奪回釣魚台,孫子兵法都還沒有這一招,為何還不採納?
自台飛山東老家,是我頭一次體驗,內心興奮又感觸,半世紀前受的教育“反攻大陸”而今日兩個半小時就達成了。青島是個美麗的濱海城市,出了飛機就是灰濛濛的霧霾天氣,天、海、山幾乎同色調,出了機場又是車來熙往,頓覺一股擁擠壓迫感,侄兒開車在寛闊高速路兩個多小時就到煙臺。每次回鄉都有不同感覺,國內日新月異的進步,五個侄兒由自行車改摩托車,現在都開上了汽車就是最好的證明。
十二月二十二日世界日報報導,以“人間仙境,醉美烟台”為题的城市形象片近日在紐約時報廣場的“中國屏”亮相。片子以美國時代雜誌(Time)創辦人亨利盧斯(Henry Luce)的出生地為切入點,闡述煙臺是一座孕育傳奇的城市,短短30秒時間裡展示了煙臺山、崑崙山、蓬萊仙境、三仙山、月亮灣、牟氏莊園、南山大佛等自然與人文盛景,還充分展現了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們活力綻放的場景。我有幸出生在這個被稱為“人間仙境”的烟臺,卻遠離她飄洋過海去南韓受欺,到台灣去天涯海角,阿根廷受罪和來美告老,人生就是這麼不滿足。
每次回國也會選擇一次或遠或近的旅遊,這次跟團旅遊去張家界,十月下旬是淡季,兩人八天七夜只要5500人民幣。從煙臺飛武漢不到三小時,在機場與搭火車前來的其他團員共30人由導游小王帶領登上了長途大巴。車行8.5小時抵達張家界投宿旅店,小王事先宣布,自習主席主政後力行節約,衛生間裡的牙刷、牙膏、肥皂使用的話都是 要收費的。一整天的勞頓,半夜住進旅店,當然打開肥皂包洗個澡睡覺,結果次日晨被收費7元。導遊、司機也不用付小費,更好的是不強迫逛店購物,習主席這一德政真該稱讚叫好!張家界的美景容不下我這支秃筆來形容。三D巨製阿凡達曾在那裡取景拍攝,每一處勝景前遊客都爭先恐後擺首弄姿和友人輪流拍照,這次該換作愛人為我拍照了,我正微笑面向鏡頭,還喊叫妻快點照。這時一個職業拍照小伙也在為三位女士拍照,要佔據我站立的點,他沒禮貌地用手指向我“唉!你躲一下,讓一讓”。忽來的一聲吼叫,讓我擺好的美姿和微笑頓失,妻的慢動作還沒拍下。被小伙子無禮喊叫讓我火冒三丈“我是買票進來的,怎麼不可以在這拍照,你說話溫和點,我們拍完也不會賴著不走”,當時氣得發昏照也不拍了,我轉身面向 風景一動不動僵在那裡,他也不能為三位女士拍。這小子無可奈何用手指著我說“我不看你一大把年紀非收拾你不可!”這時周圍遊客你一句我一句,有責他的,有慰我的,妻更指責我“你和他鬥什麼氣”。事後我向導遊反應了此不愉快事件,這些職業拍照者每一個地盤都有定價購買的,我是擋他財路。
參加國內跟團旅遊價格確實低廉,吃與住對我來說無關緊要,只是旅程整天在車上讓人有點吃不消。有人戲稱為“上車睡覺,下車尿尿”,我上了車喜歡一直望向窗外,途經那些陌生難得一去的歷史名地,抗日和國共內戰的地點,陳年過往的事跡也會一幕幕浮現眼前。第六天夜晚來到韶山“紅太陽出現的地方”。次日天明來了一位伶牙利齒的女地陪向我們每位團員收取20元購買花圈敬獻給偉大領袖毛 澤東主席銅像,我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跟隨團隊。今年是毛澤東120冥誕,媒體時有談論他在中國歷史上的功與過,有三七分也有七三分,我大膽評他九過一功,那一功是他將漢語推行全國,那九過真是罄竹難書。天安門廣場的水晶棺真該移葬韶山才當。旅程最後一程是長沙到武漢,又是近八小時車程,只停三次供方便。我們在台灣吃了十天“黑心油”來到大陸又是二十天“地溝油”,肚子里翻騰難耐,車行數小時不停實在忍受不了,向導遊要求停最近的方便處讓我下車。還好沒丟醜,“解放”後輕快登上大巴,並給了司機師傅100元人民幣表謝意。
三十天兩岸遊走,看到雙方關係日益融洽,甚為欣慰。相較十餘年前南韓兩任總統金大中、盧武鉉前訪平壤,而今卻劍拔弩張,前途未卜。媒體報導台灣陸 委會主任王郁琦將在春節後前往大陸和國台辦張志軍主任會面,這是兩岸對口單位“一把手”初次接觸,相信所要談的議題是為習馬會鋪路,老漢年邁近八十,真盼望早日見到兩岸和平統一。